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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记事(番外)远方的故事三则

现代AU,楼诚/诚楼无差,强强互攻
Warning:分不太清上下的不可描述


巴黎记事三则故事目录

番外:远方的故事三则 
What can I hold you with - Jorges Luis Borges
《我用什么留住你》——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01. 
I offer you explanations of yourself, theories about yourself, authentic and surprising news of yourself.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我给你一个无信仰主义者的忠诚。 

 
所以现在这又算什么事? 
明诚笔直得僵硬地坐在法国驻上海领事馆的等候厅,故意把后脑勺留给旁边的明楼。明明前一天还在为大哥要去法国而发起单方面冷战,今天怎么又跟他来领事馆取护照了? 
相比之下明楼倒是自然得很,翘着二郎腿翻看法语杂志,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叫号的显示屏,完全不在意旁边别别扭扭的少年。 
半晌明楼合上杂志,问:“要喝水吗?” 
“不要。”明诚几乎没等明楼说完就飞快拒绝。 
“橙汁还是白水?”明楼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问。 
明诚还是拿后脑勺对着明楼,却是迟疑了一下:“……白水。” 
明楼笑笑,拿起钱包走出去。 
 
明诚这才放松下背脊和脖子,接着又忍不住拿眼神追着明楼的背影过去。 
“离别”这个词让他感到憎恶——出生时与父母离别,十岁与长大的孤儿院离别,而现在,他要跟他的大哥离别。这与其说是明诚在闹别扭搞冷战,倒不如说是一个十五岁少年拼命地想要藏起来的惶恐和不安。 
可是他还能有什么法子?没有,一点法子也没有。他既不能留住明楼不去法国,也不能立刻插上翅膀跟着他一起走。 
 
签证中心也是在是个让人没脾气的地方。前一个像旅行社帮客户办签证的,发现拿掉了一份材料,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冲了出去;后一个申请学生签被拒的年轻人,蹲在墙角抹着眼泪;还有一个不知是什么情况的中年人一直在骂骂咧咧…… 
明楼回来把水递给明诚,又拿起刚才的杂志继续翻看。 
明诚悄悄打量着墙角那个学生,水瓶在两手间转了几转,最后还是站起来朝那边走去,把水递出去:“别哭了。” 
学生没想到有人来,干净又抹了一把脸,啜泣着说了句“谢谢”。 
明诚想说“这不过是一个签证而已,不用把它看得这么重吧”,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变成了:“再试一次吧,总还有机会。” 
学生点点头:“嗯,我会的。” 
明诚瘪嘴:“为什么……这么想去法国呢?” 
“我想去学建筑设计!”学生说到这里眼睛终于有了光彩,“法国有遍地的老建筑、哥特式大教堂、还有贝律铭的杰作,那里简直就是天堂!” 
明诚愣了一下,心想要是有一天自己在这里面对签证官,签证官问:“你为什么想去法国?”他应该回答:“因为法国有我大哥。”吗?念及此,明诚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下,见到那学生奇怪的表情,立马收了起来:“对不起,我想到了别的事。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不如把“离别”这个词改成“远方”,明诚心想,不是无涯的离别,而是在未来相遇的远方。 
“有新的收获?”明楼已经放下了杂志等他回来。 
明诚笑着点头,然后指着明楼那瓶水问:“Je veux de l’eau.(我想要水。)” 
明楼却摇了摇头:“我教过你怎么请求。” 
明诚想了想:“Tu peux me passer de l’eau, s’il te plaît ?(可以劳驾你把水递给我吗?)” 
明楼笑着递上水瓶:“Avec plaisir.(非常乐意。)” 
 
——既然距离那么远,那就从现在开始努力朝远方奔跑吧。 
 
02. 
I offer you that kernel of myself that I have saved, somehow
--The central heart that deals not in words, 
Traffics not with dreams, 
And is untouched by time, by joy, by adversities.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不营字造句, 
不和梦想交易, 
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明诚到北京读书的第一天,明楼就从巴黎打来了电话:“安顿好了?” 
“嗯,还好。”明诚答。 
电话那头的明楼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真的吗?没什么事情?” 
明诚拿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今天大姐送我去机场的时候……哭了。” 
明楼也愣了一下,说:“嗯,你一个人去远方,姐姐她舍不得你。” 
 
明家三兄弟都为了求学而离家,老大明楼去了巴黎,老二明诚去了北京,老幺明台去了香港。结果只有明楼走的时候明镜最放心,明诚和明台离家都让明镜揪心了好久——小少爷是因为是老幺,又得大姐宠,也不像能照顾好自己的样子;明诚现在倒是大姐最放心的一个,可明诚是三兄弟里离家年龄最小的一个,放到那时明镜也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的。 
 
那天明诚刚挂了大哥的电话,马上又进来了大姐的电话:“刚才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可把我吓坏了。” 
“大姐,”明诚笑嘻嘻地说,“刚才是大哥的电话。” 
“这个明楼……”明镜顿了顿,“还算有点良心,关心你这个弟弟。” 
“大姐大哥对我好,我都知道,更会记得。”明诚认真地说。 
“这是什么话。”明镜说,“我们家人之间,不论付出和回报,我只求你们安好、正直。” 
明诚觉得胸口好像被一团温热的东西堵住,半晌才说:“是,大姐。” 
“阿诚哥阿诚哥!”明台跑到明镜旁边抢下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寒假吧。” 
“哦……”明台想了想,“听说北京有一种狗皮帽,冬天戴着特别时髦,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呀?” 
“哎呀明台呀,那是老头子戴的!”大姐的声音从稍远的地方传来,惹得明诚一阵闷笑。 
“啊……那怎么办?”明台失望地问。 
明诚想了想:“我给你带京八件?” 
“京八件又是什么?” 
明诚拿着电话耐心地跟明台解释京八件,就像大哥隔着几千公里给他讲解法语问题一样。 
 
03. 
I offer you the memory of a yellow rose seen at sunset, years before you were born; 
I can give you my loneliness, my darkness, the hunger of my heart.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明诚从俄罗斯回到巴黎的时候正是冬天圣诞节假期,一下飞机就忙着跟明楼抱怨:“俄罗斯菜真不是人吃的,我好想念法国蜗牛、油封鸭,再来一个焦糖布丁……” 
明楼了然地带明诚去吃了晚饭,饭后两人又散步到圣诞集市买了两杯热红酒,在寒风中补充了热量,才酒足饭饱地回家。 
 
有暖气就是这点好,外面天寒地冻都在走进家门的时候被切断,只有温暖的空气将人侵蚀,让人产生幸福感。 
明楼刚脱下外套就被人从身后抱住。那人外套上还沾着寒气和冰碴儿,又慢慢被明楼的体温融化。 
“我想你。”明诚紧抱着明楼,蹭了蹭明楼的鬓角和颈侧,“十分,万分,非常。” 
明楼朝明诚的方向转头,两人隔得太近,鼻尖抵着鼻尖,一努嘴就能吻上。就在这样的距离里,他能将少年脸上的风霜和纹理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明楼笑了起来,细纹像花束一样出现在眼角,一湖眼波闪耀荡漾。他说:“你走的时候还是春天,你回来……” 
明楼停了下来,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明诚离开巴黎之前,在这种情形下,明楼大约只用说到这里就不用再说下去了。现在明诚只是轻轻蹭着他的鼻尖,听得明楼停下才意识到什么,随即笑着咬住明楼的嘴。 
那是一个柔长而细腻的吻。 
一个吻在说,我从远方归来,带着风雪和成熟的气息,回到你身边。 
 
太阳长矛照耀下的金光 
白云凝结成的骏马斛张 
曾经五宝大地金盆敞 
曾经牦牛爬上青山岗 
如今木矛不再把骨扬 
风吹号角不再撼四方 
如今铁线无处写衷肠 
空留雪山顶上经幡帐 
 
欧拉伊亚艾 
欧拉伊亚艾 
喝醉酒的天空,天空真美 
被酒淋湿的你,你也很美 
 
欧拉伊亚艾 
远方 
那远方 

 
【注】最后一段是我男神A.J.Alex和Yan One作词作曲的一首歌歌词,歌名叫《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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