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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记事 07

现代AU,楼诚/诚楼无差,强强互攻

带一点台丽


07.

明楼这也有大半年没见到明诚了,明诚刚来的头一个星期学校还在放假,于是久别重逢的这两人就没日没夜地黏在一起。从想方设法变着花样交换的一个吻开始,到攀上腰背的一只手、一句调情、一声呻吟。

明楼一直在反省,自从和明诚一起搬进了这间公寓以后,自己的自控能力越来越薄弱,对于情爱无底线地不节制和对对方主动勾引的放纵。明楼觉得这听起来不算什么好事,可他们沉迷其中却如此愉悦和享受,从身体到内心感到满足。

——既然如此,那应该也不算什么坏事吧,最多就是多囤两盒套子而已。

明楼原本以为开学以后就会正常了,毕竟俩人白天都要上课,至少单独相处的时间大大减少了。可是这样造成的后果却是频率是降低了,可密度却大大增加了。

明楼就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靠在床头抽着烟,旁边的青年侧身对着他已经睡熟了。明楼一手夹着烟一手帮明诚把垂到眼睑的头发拨开,然后三根手指轻轻地顺着青年的头发,像在摸一只猫儿。猫儿被摸舒服了,在睡梦中发出两声心满意足的呼吸声,脑袋无意识地向着让他舒服的地方讨好似的蹭了蹭。明楼笑,掐掉烟关了灯,把人放在臂弯里也睡了过去。

只是放纵总是有代价的。第二天一早明楼第三次被明诚的手机闹钟吵醒,见人睡得毫无知觉,遂带着起床气一脚把明诚踹起来。

“你要迟到了。”

明诚一看时间就清醒了,从明楼身上爬过去找到拖鞋,还不忘问:“你没课吗?”

明楼把被子拉起来遮住眼睛:“下午……”

明诚洗漱回来却见明楼已经坐起来了,正靠着床头刷手机。明诚慌慌张张地从衣橱随便拿了两件衣服,一边换一边听明楼说:“今天下雨,记得带伞。”

巴黎这几日的天气像在翻书一样。早上阴云,上午一场雨接着一阵冰雹,午饭后变成鹅毛大雪,下着下着竟又阳光灿烂起来。

明诚应了一声,正把毛衣往头上套。

明楼看了一眼明诚拿出来的衣服,又评论道:“别穿这件羊毛大衣,换你那件黑色戴帽子的,防水的那件。”

“我还记着带伞这件事的。”明诚无语。

“带伞在欧洲不是一个太明智的决定……”明楼打了一个哈欠,“你出去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明诚也不争了,乖乖听了明楼的话。

明诚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下雨了。明诚撑开伞走了还没两步,一股不知从哪儿吹来的妖风就直接掀翻了他的雨伞,还顺带推着他飘了两步。明诚从前住在上海和北京,也从未遇到过如此妖孽的风,总算明白了明楼话里的意思,只能感叹一句屋漏偏逢雨,收了伞拉起帽子,往地铁站跑去。

 

其实明诚前两日刚随着明楼去学校报了道。他本来应该一个月前就来报道,无奈今年春节晚,明楼又正好要去参加一个伦敦的学术会回不了家,大姐就说什么都要留着他在上海过完年再去巴黎。

“大姐,”明楼打电话回家跟姐姐商量,“你这样阿诚就赶不上春季入学的时间了。”

“有什么赶不上的!”明镜反驳,“你给学校请一个月假不就完啦,你还是他的博导呢。况且我们家阿诚还怕落下一个月的功课啦?”

“姐姐,学校有学校的规定,你也要讲讲道理嘛……”

“好啊,讲道理,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过年不回家是个什么道理?”明镜提起这个就是一肚子的气,“你不回家也就算了,你还想把阿诚也带走吗?”

“明楼不敢。”

这大概就叫报应吧,明楼心想。

年三十跟家里打电话,明镜还在那边不咸不淡地生闷气。明楼在这边卖了个可怜,电话那边就沉默了一会儿,再响起来的就变成了明台的声音。

明楼心里忽然就不是个滋味。

明家从来不用在意那个机票钱,在法国读书做教授也不缺假期;十二个小时的飞机虽然难受,可是只要家里需要,一天之内还是能站在家门口。二十一世纪的世界变得又平又小,不管是在北京还是巴黎,似乎都只是一步跨出家门的距离而已。

然而那段距离还是真实存在的。伦敦到巴黎有110公里,巴黎到上海有9274公里,上海浦东机场到家有42公里。数字理性而凉薄,就像计量经济学,得出来的所有coefficient都在说明一件事——你应该回去。

明楼打起精神跟明台问着新年好,又把家里人问候了一遍,这电话最后才落在了明诚的手里。

“大哥,”明诚带着笑的声音传到耳边,“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阿诚。”

“先说好哦,大哥要把我的红包留着,过两个星期我一到机场就要补给我!”

“啊!还有我的!”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了明台的呼声,“大哥,你不能偏心!”

明楼听着那边兴高采烈的声音,终于打心里笑了起来:“好,都补上。”顿了顿,忽的没头没尾地跟电话那头的明诚说,“现在就想吃一口家里做的蟹壳黄。”

 

不管是伦敦还是巴黎,中国年的气氛还是只能在中国城才能感受到一些。明楼开会的地方当然不会在中国城,而是在泰晤士河另一端的金融城。伦敦的金融城和巴黎的La Défense类似,都是建立在一个古老都市和十几世纪的建筑中的现代中心,反光玻璃的高楼大厦,西装革履的精英。这里是平安夜都会灯火通明的地方,更何况是中国年。

明诚白天在电话里没有跟明楼多说什么,平平常常的问候,然后就说陪大姐看电视去了。明楼挂了电话一直忙到了晚上七点,再打开手机却看见明诚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信息:“忙完了的话,就给我打个电话吧。”后面又补上一条:“多晚都行,我想你。”

明楼原本还想算一下时差,看到这里也就直接拨了电话。

“还挺早的。”明诚飞快地接起电话,也不像睡了的样子,“难道你们老板知道今天过年,大发慈悲地放了你?”

明楼笑:“你在干嘛呢,这么晚了。”

“我呀,大半夜的被我们家小少爷拖去放烟花,”明诚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帮他追个女孩子。”

“哦?”明楼一挑眉,“咱家这位小少爷是要去祸害哪家的姑娘啦?”

“我看明台这次追得还挺认真的。他说是他的同班同学,叫于曼丽,倒是个清秀漂亮的姑娘。”

“他哪个女朋友不是清秀漂亮温柔可人的?”明楼揭底。

“这个完全不一样。”明诚说着说着又像是抱怨起来,“大哥你能想象吗,我们俩陪大姐守完岁,明台就硬拉着我开车陪他出去放烟花。我本来以为去河边放了就算了,谁知道明台指着我东拐西拐,最后找了空地说在这儿放。”

明楼正沿着泰晤士河走着,天已经黑了,河边风吹着挺冷的。明楼紧了紧衣领:“我猜那个女孩家正好能看见这里吧。”

“可不是,明台前几天就踩好点了。”明诚继续说道,“他还在烟花上下了血本,差不多把压岁钱搭进去了。要是一般女孩子看到这个架势应该是架不住了吧,可这个于曼丽啊……”明诚说道这里又笑出了声,“她居然冲下楼来跟明台说,这个区域是禁止放鞭炮的,让他快走。”

明楼也笑了出来:“也好,明台要是知难而退,算是一个教训;要是迎难而上,算是一个克星。”

“大哥……”明诚说完了也笑够了,认真地叫了明楼一声,“新年快乐。”

“不是说过了嘛?”

“不一样。之前是在全家人面前,作为一个弟弟。现在……”明诚说到一半也不说了。

泰晤士河畔的灯火映在明楼的眼睛里,像一片星星:“……新年快乐,阿诚。”

明诚想说,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过年大哥不在身边。想了想,却还是说:“大哥,我想听着你的声音,随便跟我说点什么吧。”

然后明楼沉稳温柔的声音,夹带着伦敦的夜色和寒气传到明诚耳边:“Trois allumettes une à une allumées dans la nuit. La première pour voirton visage tout entier, la seconde pour voir tes yeux, la dernière pour voir tabouche. Et l’obscurité tout entière pour me rappeler tout cela, en te serrantdans mes bras.”【注1】

 

明诚今天只有上午的课,下午就在图书馆看书等明楼。

巴黎一大的图书馆也算是法国最有特色的图书馆之一,棕红色的木质桌椅和书架,配上薄荷绿色为底的壁画,看起来颇有古老的法兰西贵族气。事实上这座图书馆本身也是年代久远的历史遗迹。【注2】

明诚坐在底楼靠窗的地方,看完了一本关于JAVA语言的书,伸展了一下手臂和脊背,却瞥见窗外不知何时蹲着一只三色花狸猫,正在舔着爪子洗脸。

明诚掏出手机兴致勃勃地给狸猫拍了一张照,又看了一眼时间,把照片发送了出去,配字:你看!图书馆外面有只猫!

此时明大教授刚下了课回答完了学生的问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办公室,手机屏幕亮起来推送过来两条信息,明楼点开笑着读过,回:嗯,知道了。我也想你。

 


【注1】三支火柴一支接一支在夜色中亮起来,第一支是为了看清你的容貌,第二支是为了看清你的眼睛,第三支是为了看到你的嘴唇。而我在黑暗中想起这一切,只因为把你绑束在我的手臂中。

【注2】索邦大学图书馆如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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