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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楼】巴黎记事 03下\补全

现代AU,强强互攻


巴黎的阳光从来不分春夏秋冬,即使在路边水坑都结冰的温度里,仍然可以阳光灿烂。

明诚被早上的阳光晃到才睁开眼,身边的明楼早已不知去向。明诚手搭在额头上发了会儿呆,昨天从天没亮忙到天黑透,踏实地睡了一觉今早起来倒觉得时差是调过来了。他裹在被子里转了半个圈,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点开全是微信提醒。

明诚一一点开,有些是朋友发来的信息,有些是群里的闲聊。也是,毕竟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他在这头舒爽地睡着觉,世界那头正忙得热火朝天。明诚捡要紧地回复了,又点开置顶的聊天,发了一个没什么实际意义只是无聊地表示存在感的表情。

于是在明诚又躺在床上玩了快十分钟手机之后,微信提示终于来了。明诚点开,那边说:咖啡?

明诚抱着手机在被窝里又打了个滚,回了一个开心的表情。

大西洋刮来的风把天上的云统统吹走,只留下干净通透的深蓝色,天气好得如此不要脸。卷在被子里的人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神清气爽地蹭了起来,卧室门外传来咖啡机运转的“嗡嗡”声。

明诚踢着拖鞋出门往厨房去,明楼正背对着门站在咖啡机前,听见脚步声头也没回:“看来时差是倒过来了,都能睡懒觉了。”

巴黎的老房子都是集中供气暖,通常会在半夜停一阵子,所以早上起来时会有些冷。明楼早已习惯地穿上了针织衫,明诚刚起床还穿着睡觉的T恤,被凉气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房间拿衣服总是比眼前的明楼远的,明诚就如此理所当然地抱住目之所及最温暖的东西:“大哥,早。”

咖啡机打完一小杯Expresso,明楼又换了一个咖啡杯上去,然后打开咖啡机上面的盖子,放了一颗新的胶囊,按开始键之前回了一句:“这还早?”

咖啡机又开始嗡嗡作响,这是低沉的巴松管;咖啡流进小白瓷杯里碰撞出叮咚声,这是清脆的小提琴;阳光透过窗户留下的方形光斑,是明亮的长笛;鼻尖咖啡和烟草的味道,就是把这个清晨调和起来的指挥。演奏的是什么呢?明诚心想,那就马勒的《G大调第四号交响曲》第四乐章吧。【注1】

“……你刚抽了烟?”明诚靠在明楼宽厚的肩膀上。

明楼含含糊糊地“恩”了一声,端起已经打好的那杯咖啡抿了一口,突然想到:“家里没有砂糖。”

“怎么没有,”明诚掰过明楼,凑近他嘴边伸舌头舔走他嘴唇上残留的那一点混着烟草味的咖啡,笑,“这不就是吗。”

烟草是苦的,咖啡也是苦的。明诚遇见明楼之前的人生也是苦的——所以他爱吃甜的。

若嘴里太苦了,就含一颗糖在嘴里,让糖化在嘴里,留在心里。若心里太苦了,就揣一颗糖在兜里,可以看着,可以盼着,可以贴着,可以抱着,然后心里就有一点甜头了。

“越大越没规矩。”明楼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明诚笑着,双手圈着明楼:“那大哥希望我有规矩还是没规矩?”

明楼不假思索:“我希望你可以做真正的你,不要活在习惯和意见背后。”【注2】

“是,大哥。”

明楼想了想:“我也希望你永远做我的阿诚。”

明诚动容:“……我会,大哥。”

明楼笑:“当然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在我身边无法做真正的你,我也不许你瞒着我。”

明诚不再说话,只是摇头。

“别不爱听。”明楼手摸到明诚的后脑勺,把梗着脖子的人拉近了些,“这些话在情深意浓的时候讲清楚,若真到了路人决绝、山水不相逢的那天,反而是轻松解脱。”

明诚还是摇头:“Je t’aime non seulement pour ce que tu es, mais aussi pour ce que je suis quand nous sommes ensembles.(我爱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就是你,还因为当我们在一起时,我就找到了我自己。)”

明楼在那双倔强的眼睛里动摇了。他把明诚的头拉过来靠在自己肩头:“好,大哥听你的。”

 


【注1】马四第四乐章,又名《天堂生活》。

【注2】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写道:人们都是倾向懒惰的,他们都是胆小的,躲在习惯和意见背后。他们的行为表现恰如他们所看不起的工厂的产品,看起来一无差别,也不值得与之为伍。如果人们不希望从属于群众,就必须停止自我安逸。你目前的所作所为,都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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