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楼】巴黎记事 02
现代AU，强强互攻
Warning：本章楼诚性爱描写
02.
明楼是被一种身体的本能唤醒的。他二十七八岁，不是精力充沛到无处发泄的少年郎，这种本能的产生不是来自自身，而是纯粹的外部原因。
窗外天才刚蒙蒙亮，明楼看了一眼被子中间那一团凸起，道：“你还真是有时差。”
然后那团东西动了动，顺着明楼往上爬，最后一颗脑袋贴着明楼胸口钻了出来，笑：“早。”
“早。”
明诚双手支在明楼身侧，从上面看着：“先生对叫早服务还满意吗？”
“不满意。”明楼说，“你才叫了一半就不管我了？”
“再往下就是收费项目了。”
明楼乐了：“你怎么收费呀？”
明诚想了想：“我这不赊账，你直接把身上最贵的拿出来吧。”
明楼撇了一眼放在床头的万国：“我就跟你说两点，第一，供需曲线里的平衡价格，第二，在法国卖淫还不合法。”
“大哥，我的价格弹性是为零的。【注1】”明诚俯下身磨蹭着明楼的眼角眉梢，在他耳边轻笑，“而且在法国，卖淫者不算违法，嫖客才是违法的。”
明楼的手沿着明诚白T的下摆摸了进去，然后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把这一套摸得这么清楚，你想干嘛？”
明诚怕痒地躲了一下，却被明楼直接带着翻了个身倒在床上，随即双手摆在耳边以示投降，嘴边却还笑着：“防你这样的嫖客呀。”
“说这样的话真叫我伤心。”明楼嘴角往下一耷。
明诚放在耳边的手忽的伸出，勾住明楼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我想你。”明诚啄了啄明楼的嘴角，又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半年没见到你，现在一睁眼就能看见，可我还是如此想念你。”
明楼笑着看着身下的青年，窗外太阳刚刚升起来，映红了一片朝霞。寒冬最冷的日子，干燥没有下雪，却把路边的小水坑都冻成了冰。酒店里暖气开得很足，在双层玻璃中间结出了一层水汽。
身体的温度逐渐攀升，皮肤也像冷热夹击下的窗玻璃一样，从每一个细微的毛孔里蒸腾出一粒粒汗珠，又被相互摩擦的身体抹过，留下一片水迹。
巴黎人说，L’amour ne peut jamais survivre sans fairel’amour（没有性爱的爱情不能存活）——更何况青年的肉体是如此的完美。每一次用力就像浮雕一样出现在身体上的肌肉线条，手指拂过皮肤的弹性，热情与疯狂，温柔又长情。
不过是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宣告，我如此真实的在你身边，亦或是在你身体里。
明诚又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明楼已经把他的行李箱打包得差不多了正坐在床上翻着手机。明诚往他旁边一跳，凑了个脑袋过去，却见明楼手机上正在查餐馆信息。
明诚眼睛一亮：“罢工结束了吗！”
“嗯，他们昨天半夜就撤了。”明楼放下手机转头看着蹲在旁边就差摇尾巴的明诚，“饿了吧？现在开车回巴黎还没到午饭时间，只有Brunch和Pho开门了，想吃哪个？”
明诚眼珠子左右转了一圈，想了想：“都想吃……”
明楼一把把人从床边推了下去：“把自己的箱子收拾好，我们去十三区吃Pho【注2】。”
Pho，越南河粉，大白瓷碗一碗热滚滚的汤粉，汤底是牛肉牛骨熬的，米粉上铺着切薄片的生牛肉，在热汤里直接烫熟，还配着牛百叶牛筋牛肉丸。旁边还有单独一盘豆芽香叶薄荷生芽菜腌洋葱，开动之前先埋进汤里，吃两口米粉牛肉就熟了。
而这种产自原产地越南河内，深受中国美食影响的食物，却在遥远的法国巴黎被发扬光大，乃至世界上最好吃的Pho不在越南，却是在巴黎。
“就是这家。”明楼点了菜跟明诚介绍，“全巴黎最好吃的牛肉粉，要是饭点的时候来，还要排队呢。”
“你在巴黎除了研究经济，就在研究哪家店好吃了。”明诚笑道。
“可不是。”明楼理所当然，“不过现在你来了，我之前的研究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你也得等我吃饱了才有力气给大少爷您做饭啊，从下飞机到现在我都快饿死了。”明诚左右瞥了一眼，小声加上一句，“还被你折腾了一早上。”
明楼由衷地笑了笑，刚巧服务生端来两碗牛肉粉，明楼拿筷子捞了一颗牛肉丸子放进明诚碗里：“您受累了，多吃颗丸子。”
明诚倒不在意一颗牛肉丸，他正往碗里夹着豆芽，一边还盯着明楼碗里漂浮的几撮香菜末不放。
明楼看了一眼，恍然：“对，香菜也是你的。”说罢又把自己碗里的香菜一点一点都剔去了明诚碗里。
明楼不爱吃香菜，倒不至于憎恶，只是不喜欢而已。他可以接受香菜飘在汤里，只是自己绝对不吃罢了，每次吃完汤面香菜末总是整整齐齐地贴在碗边一圈。这个不算太挑食却总归不太好的习惯在明诚来了之后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因为明诚爱吃香菜。在家里吃饭还好，家里总归知道谁要香菜谁不要香菜，一旦出去吃饭遇上了两碗都有香菜的东西，这两人就可以连个招呼都不用，动作一致地把明楼碗里的香菜移到明诚碗里去。
于是明楼久违地吃了一顿不用提心吊胆香菜的牛肉粉，扫光了半碗汤咂咂嘴。明诚到了巴黎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暖心暖胃的饭，又饱又暖，于是：“困了……”明诚眨着有些迷茫的眼睛看着明楼。
明楼无语的看了眼表：“无论是法国时间还是中国时间，都不是该犯困的时间。要喝咖啡吗？”
这种纯粹以朴素简单的食物为卖点的小店，咖啡是不会好喝的。只是好在法国的咖啡都是小小的一杯Expresso，难喝的咖啡也只是味道很淡而已，倒不会难以下咽。
“咱家有咖啡机吗？”明诚端着杯子突然问。
明楼对“咱家”这两个字反应了一秒钟，随即答道：“有个胶囊机。”然后又补了一句，“怎么？”
明诚想了想，喝掉杯子里剩的一点咖啡：“没事，回去看看再说吧。”
明楼在巴黎七区租了一个小公寓，下楼走两步就是卢森堡公园，地铁坐两站就到两人的学校巴黎一大【注3】。
在确定明诚来巴黎之前，明楼一个人租了一个单间公寓住着。明诚来了，单间公寓肯定是挤不下，明楼又托中介找了这套一房一厅的，只是没有家具，清水出租。
于是明诚走进公寓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桌子缺条腿，椅子少块板，床垫直接铺在地上的混乱场景。
“家具昨天才从宜家送过来，我还没装好……”
明诚按了按额角，问：“工具箱在哪儿？”
明楼指了一个角落，明诚卷着袖子就过去了，不一会就听见一阵热火朝天的声音。明楼去厨房烧水泡了杯茶回来，却见明诚外套和针织衫都脱了，只剩一件T恤，正蹲在地上把桌子缺的腿装上去。
明诚瞥见明楼过来，手里也没停，问：“你这两天怎么睡的啊？”
明楼指了指地上的床垫。
明诚无语地看了一眼明楼，起来把装好的桌子扶起来，又四周看了看：“那我是不是应该先把床组装了，至少我们晚上不用打地铺了。”
“床还是先留着吧……”明楼赔笑，“我买了床架忘了买床骨……”
“大哥！”明诚彻底无奈了，“我真不敢相信你一个人在巴黎生活了五年。”
明楼捧着茶杯靠在门框上晃了晃脑袋，终于想了个理由：“可我也是第一次搬家买家具组装啊……”
明诚不再说话了，弯腰把椅子少的板补上，拎到明楼屁股后面，把人按下去：“你好好坐着就行。”
于是刚下飞机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明诚，时差还没倒过来，就提着螺丝刀蹲在地上兢兢业业地工作了一下午，顺利组装了桌子两张椅子六把，以及书柜衣柜电视柜床头柜。当明诚再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才发现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
明诚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背，转头一看发现明楼已不在他放椅子的地方了。明诚转着螺丝刀走出房间，却见明楼搬了两张椅子在他刚装好的立灯下，一张坐着一张放脚，正安静地翻着书。
明诚走近，明楼放下书看着他，笑：“辛苦了。”
“一句辛苦就想打发我？”明诚挑眉。
“附近有家寿司还不错，我叫了外卖。”
明诚也跟着明楼笑了起来：“大哥永远都把我当小孩子似的。”
“你不愿意？”
明诚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蹲在明楼脚边头靠在他膝盖上，组织了一下语言：“小时候我一不开心，大哥就偷偷塞糖给我吃，直到我吃出了蛀牙被大姐发现，把你揍了一顿。”
明楼被揭了老底，不满地“诶”了一声。
“后来大哥就喜欢用好吃的来打发我，上海大街小巷里的好吃的都是你带我去吃的。你总说我在长身体，要多吃点，结果把你自己吃胖了五斤。”
明楼抖了抖腿驱逐膝盖上的人：“去去去！”
“大哥，”明诚抬起头看着明楼的眼睛，“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小孩子，简单单纯直接，不筑城府，不拐弯抹角。可我又不愿意永远做一个小孩子。我希望长成一棵跟你比肩的树，一起迎接风雨，一起沐浴阳光。我们虽然树干分离，可我们的枝叶缠在一起，我们的根绞在一起。我不愿永远活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想笔直挺拔地站在你身边。”
【注1】供需曲线中的弹性的概念为价格的变化量与产量或销量变化量的关系，弹性为零表示无论价格如何变化，产量或销量始终不变。
【注2】巴黎十三区，既中国城，十三区有一家名叫Pho 14的越南人开的店，个人觉得是巴黎最好吃牛肉粉。
【注3】巴黎一大，原索邦大学拆分后主体所在，现在所说的索邦大学多指巴黎一大。
